涌入二个作道士打扮的男子,一来便急着查看纪还真的情况。粉衫女子又问:
“张贴出去的檄文可有消息了?”
“有倒是有,不过几个沽名钓誉之辈,我和师弟一试便知道帮不上忙。”
粉衫女子和这两个男子是纪还真的师兄师姐。纪还真行五,上面有三个师兄和一个师姐。大师兄纪宣远赴海外,二师兄谢长灵协助掌门打理诸峰事宜,三师兄沈竹音醉心道法不问外事,四师姐嫉恶如仇常常云游天下,但纪还真受伤之后便很少出去了。
纪还真师尊去的早,小小的五师弟大半倒是由几个师兄师姐拉扯大的。尤其是四师姐云裁月,原本她是宗门之中最小的小师妹,忽然有了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师弟,长的又那么可爱,疼他疼得不行。
如今小师弟瘫废在床饱受煎熬,几个师兄师姐恨不能以身代之,性子直爽娇蛮的云裁月甚至躲起来偷偷哭了好几场。
纪还真从小性子温柔善良,长的又是玉雪可爱,二师兄常唠叨他们小五不应修剑应当去学医。宗门上下无不把他当宝贝捧在手心里。他尚在孩提之时便显露无上天赋,众人觉得他这一生会如那天边之月,永远高洁宁静,顺利成仙。熟料遭此大劫,早已辟谷的身子为了维持生命重新开始轮回五谷,从离不开人照料一步步恶化至腹中积液排不出都会有性命之忧。
全宗上下多是剑修,皮糙肉厚摔打惯了,往往懒得找医师治疗擎等着自愈。剑宗仙门惯常使用灵力术法来疗伤,如今的纪还真却是沾不得灵力,无奈之下只能广发檄文,予以丰厚酬劳,只要能解纪还真当下困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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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还真墨发濡湿,细白的腿根连带小肚子上的软肉直抖,瘫废双腿下意识想往一处绞紧,被白绫束缚住拉开,难受得内蜷软足都打直绷紧,雪白肿胀的足背浮现条条淡色青筋。
医老下了重手推压上他下腹部,绵软肚团被按得凹陷变形,两条瘫腿猛地一抽,软足蜷紧,喉咙里发出嗬嗬声,头一偏竟是喷出一口鲜血!
鲜血染红床头纱幔,点点落在纪还真面颊,犹如白瓷泣血、雪绽红梅,骇了众人一跳!
顾川也是一时慌了神,气息稍松,便被云裁月察觉,粉袖一抖一柄软剑吞吐青芒直冲顾川眉心!匿身之处被破,顾川蹂身避让剑锋寒芒,摔在榻脚现了身形。
“一只两百年的小妖,竟有胆来闯我青霄山!”
云裁月提剑当即就要了结顾川。
“仙子稍慢!”顾川赶忙从怀中掏出檄文,“在下是为此事而来!”
“休要狡辩!你既是揭了檄文而来,又何必偷偷摸摸从后山上来!擅闯小院是何居心!”剑尖一抖,又朝顾川脖子抹去。
“等等,”二师兄抓住四师妹的手腕,“且听他把话说完。”谢长灵上下打量顾川,似是在判断他的话有几分可信。
“仙长明鉴,”顾川拱手弯腰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,“在下初来乍到,不懂青霄山规矩,才做出冲撞仙尊之事,实非恶意而为之。”顿了顿,又正色道:“在下虽为妖身,却是从小学习岐黄之术,并未害过人。此番来东方游历,偶然见得檄文所求,自觉可有所效力,这才寻来青霄山,熟料冒犯了仙尊,是在下之过,愿效犬马之劳以赎罪。”
语罢,长长地鞠了一躬,十足的谦卑姿态。
“你可知檄文所指是何病症?”沈竹音准备试试他是否真有医术在身。
“水府满盈而玉泉不开,便溺不出,经络虚发,四肢肿胀且有颠症,肾气阴亏而伤及五内。”
顾川心想,你若问别的我还真可能答不上来,但治憋尿嘛……在下也算个中老手了……
沈竹音又问:“何以对症施治?”
顾川自信满满:“揉按不出,则需外物辅助。葱管翎羽,皆是可的。”
沈竹音略一沉吟,吩咐剑侍去找他说的那些东西。谢长灵又细问:“这些东西是要如何用?”
顾川给他们比划了一下:“葱管或其他细小中空之物,从铃口小心插入,撑开玉泉到达水府,则积液可从管中溺出,盈涨之症可解。”
谢长灵皱眉:“从铃口逆行入水府?闻所未闻。且那精窍细小脆弱之处,怎能、怎能……”
顾川只道:“此法我曾不止施展过一次两次,自有把握。”
就在纪还真的两个师兄正在犹豫之时,四师姐云裁月拍板:“当下情况危急,这小妖说的法子值得一试。”还不等顾川上前动手,横身拦在纪还真榻前,“你把如何动作详详细细地告诉我,我亲自给小五施术。”
顾川摇头,只告诉她这种法子需要手法极娴熟才能不伤到玉泉,稍有差池纪还真的病症就会雪上加霜,再难有好转的余地。
纪还真唇边还染着鲜血,面淡如纸,已然不省人事。
两个师兄认为此刻应当放手一搏,让顾川试试,云裁月银牙咬了又咬,狠心跺脚道:“可以!你来!但是要先立契!”
“你与小五立下血契